不然要老公幹嘛,供著嗎。
……
第34章 嫁妝 我從不做無效攻擊(結尾增)……
嘉順公館今日中午有一場主題為保護海洋動物的慈善拍賣午宴,東道主是陸家二小姐陸方淇。
這位是港島太太圈裡很有名的人物,和丈夫離婚後就回到了港島,幫陸家打理分布在內地南部沿海地區的產業,在生意場上頗有一番手段,還以個人名義成立了“LFW慈善俱樂部”,隻接受能獲得她本人認可的女性會員,LFW經常舉辦一些名頭響亮的活動,以此籠絡到好些身份地位不俗的貴婦名媛,用來擴充人脈,交換資源。
今日的拍賣宴也是以LFW俱樂部的名頭舉辦的。
嘉順公館被包場,沒有邀請函的人一律謝絕在外,陳薇奇沒有邀請函,不是LFW俱樂部的成員,平時也和陸方淇沒有什麼交情,負責人見到她大駕光臨,都有些懵。
陳薇奇很禮貌地問:“抱歉,我沒有邀請函,是不能進去嗎?”
負責人連忙堆起笑容,“您說的哪裡話,全港島有哪處地是陳小姐不能進的。”她畢恭畢敬引著陳薇奇進主會場,中途給陸總發去信息。
午宴已經開始半個鍾,漸入佳境的狀態,賓客不算多,二三十來位,都是俱樂部的成員,也有環保協會和政府派來的高級官員。
陸方淇正在和幾位太太小姐寒暄說笑,收到屬下的短信時,第一反應是弄錯人了。怎麼可能,陳三小姐今日和太子爺領證,隨便點開哪家新聞,都是太子爺牽著她從豪車下來的照片,這位大忙人,哪裡有空來她這裡。
可真的就是來了。
“淇姨,在看什麼呢?這麼認真。”陳心棠好奇地問。
陸方淇一見真是陳薇奇,都顧不得那麼多,對周圍幾位說失陪,又不忘對陳心棠笑一句,“真是稀客呢,你家姐居然來了,你邀請的嗎?”
陳心棠愣住,陸方淇已經轉身走了,又是喜又是訝地迎上陳薇奇,殷切拉住她的手,大展交際手段:“哎呀,Tanya!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看錯人了,但一想,這種好品味好身材,除了Tanya還有誰呢?”
陳薇奇笑了聲,“您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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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方淇:“我剛才還關注了你的新聞,恭喜你哦Tanya!祝福你們小夫妻永墜愛河!”
陸方淇把陳薇奇當寶,壓根就顧上來別人,一個勁地拉著她說話,還親自為其拿來香檳。
如果能把陳薇奇籠絡進LFW,那真是有數不清的好處。不提她本身的名氣,手握炙手可熱的高奢珠寶品牌,還有整個陳家的資源,現在結婚後更是有莊家太子爺撐腰,港島誰不想巴結她。
陸方淇一直眼饞陳家的資源,和陳心棠交往甚密也是看中她姓陳,又是鄭家的小少奶奶,想分一杯羹,可現在能搭上陳薇奇,她何必舍近求遠?十個陳心棠都頂不過一個陳薇奇啊!
在名利場上混的,誰不是成精了。哪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人脈和利益。
兩人談笑風生時,陳心棠一直往陳薇奇的方向打量了好幾次,人有些心不在焉,有小姐妹找她聊八卦,她也不太專注,敷衍著。
陳薇奇為什麼要突然來,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陳心棠心髒一緊,手指緊握著香檳杯,勒令自己保持鎮定。不可能,陳薇奇沒這麼大本事,她做得如此隱秘,堪稱天衣無縫,沒有留下半點蛛絲馬跡。
何況那條造謠微博全程沒有經由她手,是她在暗網上隨便找了一個匿名黑客,錢打過去,事辦了,就連是誰為她辦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除非陳薇奇手眼通天。
陳薇奇知道陳心棠在暗中觀察她,這位妹妹,她其實接觸不多
,但幾次下來就已經摸清了她的套路。
在父親面前扮乖巧女兒,在大哥面前扮老實巴交,在外人面前扮名門淑女海歸高知,甚至一開始在她面前也扮可愛妹妹。
隻可惜,陳心棠再如何討好陳薇奇,陳薇奇也從不給笑臉。十四歲的女孩隻是一個弱勢的守衛者,無法改變一切,隻能用冷冰冰的眼神刺著這個入侵者,說:“我有妹妹,她叫陳珊宜。而你,永遠不可能是我陳薇奇的妹妹。”
陳薇奇十四歲時,偶然從家裡的佣人嘴裡得知了她還有位同父異母的妹妹,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妹妹,那一刻,陳公館就再也不是從前的陳公館了。
爸爸不再是從前的爸爸,媽媽不再是從前的媽媽,大哥從溫雅少年變得冷酷寡言,二哥從活潑開朗變得叛逆放浪,而她,也變得別扭又矛盾,那些熱烈可愛的驕傲都成了討人厭的驕傲。
一切都變了。
陳薇奇知道陳心棠討厭她,站在陳心棠的角度,為什麼不討厭她呢?倘若井水不犯河水,也能相安無事,就這樣掩耳盜鈴地過一輩子,哪家豪門沒有一點出格的醜事。
要心寬心大,才能過下去。
但陳心棠非要來惹她。
“對了,淇總,我不請自來不會打擾到今天的活動吧?而且我都不是你們的成員。”陳薇奇有些自責,“是Emily邀請我來的,說這次的慈善宴非常有意義,讓我一定要來見識您的風採。”
陸方淇被恭維到了,讓陳薇奇放一百二十個心,“有你來隻會蓬荜生輝。”
為了讓陳薇奇能迅速融入進來,她又主動提議,“等會慈善拍賣會開場之前有倒香檳塔的儀式,不知道Tanya你願不願意代勞?”
陳薇奇笑起來,一副當然願意的表情,可話卻說:“這不太好,淇總,我不是來搶風頭的。”
誰發言,誰揭幕,誰倒香檳,誰第一個舉杯,都是安排好的,名利場上人人都守規矩講體面,不會有人隨意出這種風頭。
“你肯賞光來是給我面子,我若是連這個面子都不給你,那就是我不地道。”陸方淇拉住陳薇奇的手,“本來是和Emily說好,讓她來倒香檳,不過你是她姐姐,又是她主動邀請你來,我想,她肯定不會介意。”
陳薇奇頷首,“那是自然。Emily最識大體。”
陸方淇開心地去和陳心棠交涉,至於會不會得罪對方,她也管不了太多。有人來跟陳薇奇寒暄套近乎,恭賀她新婚,贊她今日優雅大方,喊她的稱呼也已經迅速從陳小姐、陳總變成了莊太太、莊夫人,陳薇奇大方回敬香檳。
陳心棠沒有想到陸方淇會這樣不給她面子,倒香檳塔是小事,但既然讓她來做,又因為陳薇奇的到來要換掉她,這無疑於是堂而皇之告訴她,她在別人眼裡,沒有陳薇奇有價值。
陳心棠臉都白了,卻還甜美笑著,“淇姨你多慮了,我不會介意。好姐妹嘛,這點小事其實都不值得特意拿出來說。”
陸方淇拍拍她的手,低語著,“我知道,乖侄女,今天委屈你,下周的沙龍你坐C位,鄭老太太也會來哦,你記得好好表現。”
陳心棠感覺自己被陸方淇侮辱了,她是要討好鄭家的很多人,她的公公,她的婆婆,她公公那老不死的媽媽,甚至是鄭家得臉的管家,很多很多人。
但她不喜歡被人點破,更不需要誰自作主張安排。
陳薇奇是驕傲的人,她也是驕傲的人。都是陳家的女兒,沒有誰要低誰一等。
陳薇奇能在港島風風光光當陳三小姐,憑什麼她和母親就要龜縮在美國,憑什麼她不能認自己的父親?就憑她是一夜風流生下的不該生下的孩子嗎?
母親不準她回港島,不準她去認父親,她偏要認。
“那就多謝淇姨的好意了。我去找姐姐說會話。”陳心棠松快地說道,隨後轉身,朝著到哪都被眾星捧月圍著的陳薇奇走去。
陳薇奇看見陳心棠走過來,對身邊的幾位太太小姐說了一句等會再聊,這些人有眼力見,知道這是結束交談的信號,熱鬧了一陣就散了。
陳心棠拉開陳薇奇身邊的椅子,優雅坐下,落落大方道:“Tanya,沒想到你今天會來,聽說你和莊公子注冊結婚了,恭喜啊。”
陳薇奇笑,“聽到你這一句恭喜,也不枉我推了和我老公的午餐。”
陳心棠的表情僵了一下,心裡忐忑著陳薇奇的用意。
其實仔細看,她們兩人的五官於某些方面有些相似,陳家基因強大,兄弟姐妹都是如出一轍的高鼻梁,深輪廓,窄面颌。陳家長輩提到過,族譜裡曾記載過一位西班牙血統的祖母,但到了陳薇奇這輩,都不知過了幾代人。
陳薇奇的美是鋒利的,不容易駕馭,陳心棠則柔和許多,漂亮得並不令人畏懼,是剛剛好的尺度。兩人坐在一起,什麼也不做,陳心棠都像是被欺負的那個。
“你來這裡也不是為了聽我一句恭喜吧。”陳心棠不願落下風,背脊端得很筆直,“你就這麼喜歡搶我的東西?”
“我搶你什麼。”
“倒香檳塔?你這麼在乎,我可以跟淇總打個招呼,還是讓你來,怎麼樣。”
陳心棠冷笑,咬著牙說:“別這樣作踐人,Tanya。我沒得罪你。”
“是嗎?”陳薇奇幽幽一笑,轉過臉,和她對視,“Emily,你做了什麼需要我一件一件復述嗎?”
陳心棠屏住呼吸,在這場並不算漫長的對視中,尚且僥幸的心思煙消雲散,“我做了什麼。”她一字一頓。
陳薇奇靠近她耳邊,低語:“Emily,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陳心棠聽到這句,心中升騰起一種渴望和嫉妒交織的苦澀,最大的區別,就是她是私生女。
“我從不做無效攻擊。”陳薇奇語氣冷淡下來,“你以為搞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就能把我拽下去嗎?就像今日誰倒香檳塔一樣,你以為我在乎?”
陳心棠沒有說話,指尖藏在裙擺底下,摳著絲絨沙發。
“我來是想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我會做一件讓你生不如死的事,至於是什麼,你自己去猜。”
陳心棠身形晃了一下。人在面對未知時往往會生起恐懼,以及慌亂,洪水般衝散冷靜。陳薇奇要做什麼?告訴爹地這件事是她做的?還是告訴媽咪?還是告訴她老公,她婆家?
她鎮定地回道:“你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大家隻會說陳三小姐容不下我這個妹妹,故意潑我髒水。”
陳薇奇美豔的面孔波瀾不驚,瞥見陳心棠略略顫抖的手指,看來是怕了。也對,恐懼往往源於未知,在沒有猜出她會做什麼,或者知道她做了什麼之前,陳心棠是睡不好一個晚上了。
今日事以畢,陳薇奇不願再浪費時間,很優雅地站起身,“香檳塔還是你來吧,我從不搶別人的東西。”
陳心棠臉色一變。
陳薇奇離開後沒幾分鍾,陸方淇頗為不高興地走過來,架勢似有些興師問罪:“怎麼回事啊,Emily,不是說好了香檳塔讓Tanya來嗎?你若是不肯,你同我好好說就是了,何必轉背就把人氣走了,你這真是……哎,好了好了,還是按照原計劃吧。”
陳心棠本來心裡就不好受,又被陳薇奇擺了一道,一時都忘了有好臉色,隻是冷冷道:“我也不做了,您來做吧。”
她也不會要陳薇奇施舍的東西。
陸方淇眼睜睜看著陳心棠轉身就走,一時氣笑,刻薄地低罵一句,“什麼東西,擺譜擺到我跟前了。”
……
陳薇奇:【爹地,今晚有空的話就回家吃飯吧,我親自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