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奇:“…………”
她總不能當著對方把花扔掉,隻能抱著上了車。
美悠白得了一束花,臉上喜氣洋洋地,“大小姐你放心,我和Mike大哥都不會說。隻要你自己別露餡就行了。”
Mike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
陳薇奇:“說得好像我怕莊少洲一樣,他就是知道了又怎樣?還能拿我怎麼辦?我長得太美也不是我的錯!而且,我從小到大收花收情書收禮物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美悠當然信,在英國那幾年,大小姐的追求者能從倫敦排到港島,每次過生日都要收滿滿一屋子的禮物,有些禮物到現在都沒打開過,“對對對,就是你太美了,到處招桃花。莊先生要吃醋吃到飽了。”
陳薇奇哼了一聲,臉故意板著,眼睛卻明亮如炬,那種被人誇漂亮而流露出來的驕縱、得意,都浮在她那雙勾人的眼眸中。
她下車,風漫過她的長發,藍色裙擺卷著,似海浪般淹沒她白皙的腳踝。
回到公寓後,陳薇奇放水泡澡,莊少洲還沒有回來,她正好有獨處的清淨時光,最好一晚上都別回來,她能睡個飽覺。
很快,又否掉這個念頭,他還是回來比較好,趴在他懷裡睡,她會更安穩,也不會做噩夢。
陳薇奇泡在按摩浴缸裡,享受著人工制造出來的溫柔浪花,從頸部蕩漾到腳趾,甜杏仁的香氣飄得到處都是,全身每一寸皮膚都放松了下來。浴室寬敞,對著一面大落地窗,窗外燈火煌煌,染映著她有些醉意的眸子。
陳薇奇晚上喝了酒,一進浴缸,沒多久就昏昏欲睡起來。
莊少洲給陳薇奇發了兩條信息,問她到家沒,沒有回信,他隻好去找美悠,對方回了一條大小姐已經到家。
隻要是陳薇奇在家,不回他消息必然是洗澡。她每天洗澡兩個小時,令他非常無奈。回到公寓,看見燈火一片通明,像是家裡有人在等他,為他點上了燈,莊少洲勾起唇,為這溫馨的剎那,沒有停頓,大步走去主臥的浴室。
“Tanya,在嗎。”他輕輕敲了門。
無人應,而且門是掩著的,裡面曖昧的熱霧順著一小條縫隙逸出來,夾雜著甜杏仁的暖香,幾乎是勾著讓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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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門。
莊少洲眼眸很暗,沒有猶豫就推開,走進去後,看見女人像一條美人魚,泡在浴缸裡,身體隨著水流,微微起伏。
浴缸裡的水漫過她的胸口,那兩顆漂亮的石榴籽偶爾藏在水下,偶爾浮上水面呼吸,長腿交疊,在水裡呈現出一種類似凝固晶體的質感,泛著粼粼的光芒。
陳薇奇在浴缸裡睡著了。
莊少洲沉默地看著這一幕,一時凝住,體內生出一股沉熱的氣流,蔓延到喉頭。他就這樣一瞬不瞬地注視陳薇奇,抬手開始解腕表,迅速地摸到精鋼表帶的搭扣,然後去拽領帶,脫馬甲,襯衫紐扣在靈活的指尖一顆一顆打開,筆直的西裝褲褪到腳邊,所有昂貴的衣物都被主人無情扔進髒衣簍。
這些繁瑣而傳統的紳士裝扮宛如一道封印,把他變成斯文儒雅的貴公子,當全部褪去後,強勢的力量以直觀的方式呈現。
莊少洲去淋浴下用陳薇奇的玫瑰味沐浴露迅速衝洗了一遍,身上還淌著水,從肌肉的溝渠往下滑落,他走到浴缸邊,跨步進去,把陳薇奇摟進了懷裡。
浴缸裡的水承接一位纖細苗條的女人是剛剛好,多了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那水花直直漫出來,把整個浴室都打湿了。
陳薇奇在這種動靜中迷糊地醒過來,一睜眼就對上莊少洲黑沉沉的眸子,她登時就要尖叫,莊少洲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青筋猙獰的手臂圈著她的腰,充滿了佔有。
她的口腔溫熱又柔軟,還帶著水果口味牙膏的甜,似乎還有一絲殘餘的香檳。
陳薇奇毫無徵兆地承受這一通,手掌不停地拍打他的胸口,水花飛濺,落在他們彼此的臉上。
“我幫你洗,Tanya。”莊少洲吻了又吻,低沉的嗓音被熱霧染得很欲。
陳薇奇睡意全無,咬牙切齒,“誰讓你幫我…!”
再大的浴缸,因為莊少洲的加入,都要變得逼仄起來,陳薇奇被熱水泡著,被他比熱水還要熱的身體烘著,臉頰一片緋紅,冒出很多汗。
“你洗個澡都能睡過去,肯定是太累,我心疼你,寶貝,這種小事就由我來代勞。”他說得一本正經,若是不看他眼底勃勃的欲念,陳薇奇真要信了他的鬼話。
“………我不累!不需要你添亂。”
莊少洲徑直擠了一泵浴油,在溫熱的掌心裡捂了捂,隨後塗上那如白玉一樣細膩的肩膀,鎖骨,再到嫣紅的石榴籽。
他的按摩手法簡直是粗糙,比不上美容技師一半,手心也粗糙,還帶著繭子,但就是很神奇,一碰上來,陳薇奇就嗚了聲,閉了眼睛。
精油的質感是很滑膩的,隻不過她的皮膚更光滑,真像是為一塊美玉做養護。
莊少洲耐心耐煩地為她塗滿浴油,一共擠了四泵,陳薇奇感覺自己渾身都亮晶晶的,像一隻剛做過拋光的白玉镯子,被人反復把玩,觀賞,愛惜。
“………唔…快點。”陳薇奇用腳踢他的腿骨。
莊少洲抬了唇角,親她的臉頰,“快不了。你做spa難道一刻鍾就好了嗎?”
“………”陳薇奇兇巴巴地看他,“今晚我沒打算做這個。”
莊少洲微笑,“剛好,我也沒打算。”
陳薇奇:“你騙鬼。”
莊少洲用手指勾了一下縫隙,指腹搓著和清水以及浴油都不同的觸感,她真是經不得撩,太敏感了,“我不碰你,但幫你弄出來,寶貝,補償你今天沒有穿到你喜歡的裙子。”
“成交嗎?”
陳薇奇臉都紅透了,這種隻對她有利的條款,她當然要答應,但總是太臊了,她把臉側過去,不看他那一身宛如雕刻出來的肌肉。
鼻子裡發出微弱地哼聲,莊少洲懂她的嬌矜,也不逼問,徑直做自己答應她做的事。
陳薇奇閉著眼,感受到雙腳架在他的肩上,她是跳舞的,柔韌性很強,即使這樣,還能上身側扭過去,手臂靠在浴缸邊緣,環成一個圈,把臉埋進去。莊少洲看著她,覺得她是比羽毛還要柔軟的物質。
直到她氣息籲籲,埋自己的動作都做不了,隻能軟軟地平躺在浴缸裡,頭發貼著臉頰,雙眼渙散地看著他。
莊少洲嘗了下唇角殘留的味道,隨即欺身上去,吻住她。陳薇奇覺得太奇怪了,躲他的吻。
“你自己還嫌自己。”莊少洲無奈地看著她。
陳薇奇不說話,抿唇的姿態兀自流出一股倔強,隻是這種倔強好脆弱,一舔就碎。
“別這樣看我。”莊少洲隻能把她溫柔地抱進懷裡,幸好缸有恆溫功能,不然被他們這麼一折騰,早就涼了。
“我是你老公,記住沒。”
陳薇奇不懂他無緣無故宣誓什麼主權,手指不滿地摳了下他的肌肉。
莊少洲低頭親了親她湿透的發頂,“我為你做這種事是喜歡你,薇薇。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喜歡你才願意取悅你。
陳薇奇愣住,手指停住,有些無措地看著他,她心裡是甜的,同時也閃過一絲惶恐,她其實怕莊少洲再問——你呢,你喜不喜歡我。
她不是一個把喜歡輕易說出口的女人。
隻是莊少洲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抱著她,兩人的溫度交融,屬於他們在紐約的第二個夜晚,一段能放進回憶中珍藏的溫馨時光。
……
次日的日程並不緊湊,陳薇奇晚上有一場宴會,在七點。攝影老師提議今天可以先試試感覺,畢竟拍婚紗照需要兩人磨合,等氛圍自然了,之後在其他城市的拍攝就能更順利。
其實是黎雅柔提前交代過攝影師,讓他要多多費心,這小兩口拍照指不定別扭。
兩人就在公寓的露臺上拍了一組,畢竟全紐約最好的空中景致也莫過於此了。
陳薇奇換了一套魚尾蕾絲婚紗,這種簡約的版型反倒更勾勒出她曼妙修長的身材,頭紗很華麗,被風卷起,在大片澄澈的藍色中蹁跹。
莊少洲看過陳薇奇穿過無數華麗的漂亮的禮服,這是第一次看她穿婚紗,從客廳裡遠遠地走過來,明媚的陽光也偏愛她,將她照出聖潔的神性。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陳薇奇,眼底有著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痴迷,看她接過美悠遞來的捧花,今早從花店裡新鮮扎的,鬱金香搭配白玫瑰,襯著她如皓雪的腕。
“怎麼這樣看我。”陳薇奇瞥了莊少洲一眼。
“無事。”
莊少洲收斂面容,黑白拼色的手工西裝矜貴優雅,領帶被他系得格外規整,他不願在外人面前失態,盡量表現得很平靜,紳士地握住陳薇奇的手,把她牽到自己身邊。
頭紗太長,不小心落在了泳池的邊緣,莊少洲繞過去,蹲下身,替陳薇奇把頭紗擺正。
攝影師立刻抓拍了這一幕,感嘆著第一張照片就如此有氛圍感。黎太說,怕小兩口在人前不自然,這難道不自然?
不論是男人蹲下去為新娘整理頭紗,還是新娘笑著看男人俯首於身前,都再自然不過了,甚至是今天明媚的陽光,純粹的藍天,世界最美的曼哈頓天際線,都如此自然、美好。
攝影師看著這張氛圍感濃鬱的抓拍照,壓力減輕了一大半,“非常非常好!新娘新郎顏值太登對,隨便怎麼拍都沒有死角!那我們就開始咯!好——新郎新娘先看著對方——”
陳薇奇受不了莊少洲的眼神,拿鬱金香擋住下半張臉,眼中透出很難得的羞澀。
她偷偷掐莊少洲的胳膊,小聲警告:“你換一種眼神看我。”
“換什麼眼神?”
“總之,昨晚的所有眼神都不能出現。”
“…………”
拍婚紗照不是一件輕松的活,但這次拍攝,時間給得很充足,錢也給得很充足,人員也充足,不用一個助理當十個用,所以眾人都沒有火急火燎,以一種舒服闲適的狀態完成這次拍攝,等日落時分的黃金時間一結束,眾人就收工。
“我晚上去參加拍賣晚宴了,你就自己管自己。”陳薇奇急著去換禮服,路過莊少洲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她想過帶莊少洲一起去,還能敲他竹
槓,但這次卡斯德伊家族的拍賣會卡得很嚴格,邀請函上甚至標注了一人一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