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們不吃這一套,評論紛紛直言這瓜很假。
【勿cue我家馳仔!馬上要進組拍戲了,祝新電影票房大賣!】
【加長勞斯萊斯又怎樣,說不定是人家自己買的,開車的是助理,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搞這些捕風捉影的緋聞。】
【小編你最好是拍到了兩人在車裡接吻實錘,明星上個勞斯萊斯而已,不知道某音網紅人均勞斯萊斯嗎[狗頭]】
【三地牌照的勞,絕對是大佬的車……盲猜又一個千金大小姐?周霽馳好有富婆緣。】
【說不定舊情復燃[吃瓜]豪門圈亂的很,誰知道。】
這條評論底下被陳薇奇和莊少洲的cp粉追著罵了兩百多條,罵他少來陰陽怪氣,破壞別人幸福婚姻,損陰德,這輩子找不到女朋友,讓他回去老實攢彩禮,還有一線希望。
這人徹底老實了,默默刪掉這條評論。
顏崢吃著酸嘢,笑了聲,“陳北檀,這是你的車吧?怎麼這麼像。”
陳北檀正在猶豫要不要喝這碗看上去很正常,也許是黑暗料理的湯,顏崢把手機遞到眼前,兩指放大照片,“你看。”
自己的車,當然能認出來。那是他停在陳公館地庫,很少拿出來開的一臺勞,近來就接送過兩次顏崢。
陳北檀眯了眯眼,心中逐漸醞釀出一個極可怕的猜想——
他這傻妹妹不會還惦記著周霽馳吧?拿他的車私下和周霽馳約會?之前莊少洲出差那半個月………
陳薇奇真是膽大包天,這麼大的簍子都敢捅!陳北檀恨不得把陳薇奇叫到跟前訓一頓。
陳北檀咽下一肚子的錯愕,急需什麼冷靜一下,舀了一勺湯送進嘴裡。濃濃的人參味掩蓋了鹿的腥氣,還不錯,他繼續喝了幾勺,隻是越喝身體裡肝火越旺,他在顏崢迷惑的目光中起身,往露臺走。
“我去打個電話,你先吃。湯很不錯,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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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陳北檀狠狠教育陳薇奇的時候,莊少洲退出了微博,面色很淡。
莊少洲不是喜歡用社交軟件的人,大概是從前他默默搜了太多有關陳薇奇和周霽馳的消息,大數據記住了,每每有關於陳薇奇,或者周霽馳的新聞都會推送給他。
前者看
得他心悅,後者看得他心煩。
那是一臺停在陳公館的勞斯萊斯,莊少洲去陳公館時見過,輪毂和腰線顏色都能對上。他過於敏銳的觀察力讓他能夠迅速記下周圍的許多細節,且牢牢不忘。
時間倒退至他出差回來的第一天,陳薇奇在那個中午接了一通電話,有人找她借車。
陳薇奇說是一個妹妹過生日,找她借車,現在可以斷定是謊話了。
找她借車的人是周霽馳,至少與周霽馳有關。
他們私下還有聯系。
得出這個結論的一瞬間,莊少洲莫名感到煩躁,手指摸上對戒,重重摩挲了幾下。他正在一個商業飯局上,叔伯輩的飯桌上,他一個不到三十的年輕人坐著主位,有來敬酒遞煙的,他接過,銜在嘴裡,攏了火苗點燃。
他現在已經基本不抽煙了,隻抽事後煙,這是對自己的獎勵。
今晚的煙一根一根,有人遞他就接,過了界限。
正在山頂別墅做普拉提的陳薇奇被陳北檀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攪得怒火衝天,對方打來,第一句就是——
“薇薇,你老實跟大哥說,大哥不怪你,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莊少洲的事。”
“我、我什麼……對不起他了?”
“出軌。”陳北檀沉痛地說。
陳薇奇內心:@#?%asd…#?@*!
“陳北檀,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和誰出軌啊!你被嫂子嫌棄了你就來找我麻煩啊!”
陳北檀:“……………”他緊緊蹙起眉,莫名其妙回頭望了一眼室內喝湯的顏崢,她這樣風風火火的一個人,吃飯倒是很優雅。
“胡說什麼,陳薇奇,你現在是越來越粗魯了,莊少洲把你慣成這樣的?”陳北檀訓斥著,同時收回視線,望向燈火輝煌的維港。
“你拿我的車去接周霽馳,被狗仔拍到了,陳薇奇,你做事這麼不謹慎,以後怎麼成事?有一幫狗仔專門盯著你,你自己心裡要有譜!”
陳薇奇渾身都是運動過後的汗水,盤腿坐在普拉提床上,還在調節呼吸,“我沒有接周霽馳!怎麼可能!你在哪裡看到的——不對——”
陳薇奇哭笑不得:“我知道了,一定是珍珍那丫頭被拍到了。”
“誰?”
“金晚珍啊。她說要用有排面的車去接她偶像,我總不能把自己的車借給她,就去你車庫裡弄了一輛咯。”
陳北檀越聽越糊塗,嚴肅問:“陳薇奇,你為什麼和金晚珍攪在一起。”
陳薇奇努了努嘴,隻好把前因後果都交代了一遍,又強調是自己爭取到了這一票,讓陳北檀想想該怎麼謝她。
電話對面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唯有冷淡的呼吸聲起伏。
“你擅自做這些,遇到危險了怎麼辦,那段時候我和莊少洲都不在,你就不怕金琳和你翻臉?”
陳薇奇氣不打一處來,“事實是,她不敢和我翻臉!陳北檀,我幫你,你還沒良心!”
陳北檀揉了揉眉心,心中情緒復雜,胸口又鬱著一團火,隱隱燒著他的五髒六腑,不知為什麼,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氣血格外旺盛,需要運動來發泄精力。
“對不起,薇薇。我沒想把你這麼早扯進來。”
對陳北檀來說,隻要當天陳薇奇願意把票投給他,就足夠了。莊少洲為他提供的資金支持也是繞了幾個彎,外面的人查不出他的大筆資金來源,一切都是為了確保安全,他失敗了,陳薇奇在陳家還是地位穩固的陳三小姐。
陳薇奇呼出一口氣,明燈下,她的汗水很晶瑩,“大哥,倘若你失敗了,我還能獨善其身嗎?我除了代替你去爭,我也沒有第二條路的選擇。我一點也不想成為你這樣,像個工作機器活著。”
陳北檀一旦卸任總部執行官一職,陳薇奇無論如何也要頂上,到時候,她就再也沒有私人空間了。如果她和莊少洲的婚姻一潭死水,她還願意把全身心都投入到集團裡,可現在,她有更愉悅的生活,有更豐富的意義。
“我才不是幫你,我是幫我自己,為了我自己不坐牢。大哥,你隻能成功,不能失敗。聽到沒有。”
陳北檀笑了,冷峻的面容難得染上一絲松快,他沉穩地許下承諾:“你放心,薇薇。大哥沒有失敗過。”
“不過現在是解決你的事。”
陳北檀把話題轉移到最初,“我讓人把這條新聞撤下去,你放心,這臺車不在我名下,狗仔查不到車牌,莊少洲也應該沒有見過這臺車,這事就當沒發生。除非他來找你,你不要擅自試探他知不知道。萬一他知道,要和你吵,欺負你,你也不能忍著,來找我,我幫你解決,好嗎?”
陳北檀這一番話真是當爹又當娘,恨不得把食物嚼碎了喂給弟弟妹妹。
陳薇奇一想到莊少洲要找她吵架,心情就莫名低落,煩躁地說:“哎呀,知道知道,我掛了,好好的心情被你弄得烏煙瘴氣。”
這種低落持續了很久,終於被大量的運動過後的多巴胺衝掉了,陳薇奇洗完澡後接到白秘書打來的電話。
“夫人,老板在飯局上喝多了,有些不舒服,我扶他回辦公室休息會,他說今晚就不回去了,怕給您添麻煩,讓您早點休息。”
陳薇奇:“他喝多了?怎麼回事,要不要請醫生。”
白秘書在莊少洲冷漠的眼神威逼之下,連忙說:“哦哦,不用不用,老板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沒事的,您不用操心。”
“他今晚住辦公室?要不還是回來吧,家裡有佣人,也能照顧著。”陳薇奇語氣擔憂,雖然莊少洲的辦公室就像一間獨立的公寓,住一晚不是問題,但喝醉的人不論怎樣身邊都該有人照應,不然很容易出事。
也不知喝了多少,怎麼就會醉?
莊少洲坐在賓利後座,夜色沉沉,籠著他俊美卻毫無表情的面容,沉默地聽著從揚聲器裡傳來的擔憂。
白秘書向後座投去眼神,莊少洲搖頭,白秘書隻能說:“我會全程照顧老板,沒事的,夫人,已經很晚了,老板就是不想打擾您休息,您快休息吧,我去扶老板上電梯了——沒信號了——啊,夫人,我這邊就先掛了——嘟嘟嘟嘟——”
沒等陳薇奇接話,電話裡傳來一陣忙音,對面掛了。
時間顯示十一點半,已經很晚了。山頂沒有光汙染,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夜色格外深,宛如凝固的黑墨,放遠望去,視線盡頭的夜色則是灰紫色,烏紅色,像一隻怪獸的巨口,吞著繁華如織的維港。
這座別墅是全港島海拔最高的地方,視線很好,將每一處風景都淨收眼底,她仔細些,也能找到盛徽集團的總部大樓,古銅色的宏偉建築在燈光的照射下成了金光燦燦,矗立在維港最繁華中心。
陳薇奇安靜地看著遠處五光十色的繁華,燈紅酒綠離這裡很遠,遠到能看見,卻聽不見。山上隻有風聲,鳥鳴聲,和偶爾的夜貓叫。
陳薇奇給莊少洲打了三個電話,對方沒接,最後一個電話是白秘書接的,又是沒說幾句就掛了,以及再次讓陳薇奇早點休息,不用擔心。
陳薇奇怎麼能不擔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睡也睡不太好,就這樣到了半夜兩點,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把趁著爹地沒回家,偷偷跳上床的寶寶嚇了一跳。
心裡有了牽掛,倒不如去一趟來得踏實。
“乖寶,媽媽出去一趟,你老實睡覺,不要到處亂竄。”陳薇奇抱著小狗親了一下。
陳薇奇三兩步踱去衣帽間,夜晚涼,她隨手扯了一件卡其色的闊版西裝
套上,又帶了一套給莊少洲換洗的衣服,嘴裡念了兩句害人精,害人不淺。
佣人們都睡了,陳薇奇不願吵醒,抄起車鑰匙,來到地庫,在凌晨發動了那臺庫裡南,兩簇醒目的車燈破開沉寂的山頂,低低的咆哮聲被完好的隔音設備擋住,陳薇奇踩下油門,灰色的車身融入夜色,朝著那紙醉金迷的繁華地疾馳而去。
四十分鍾後,庫裡南停在集團大樓的地下車庫。
輸入莊少洲私人電梯的密碼,陳薇奇輕車熟路地來到頂層,這得益於那段時間的偷偷摸摸。
電梯直達辦公室內部,厚重的金屬門緩緩滑開,視線一片漆黑,連半盞燈都沒開。
陳薇奇心髒無端突跳了下,也來不及去揿燈,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借著微弱的光源,走到那扇滑門前,輸入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