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奇:“我和我先生來京城度假,順便來找易思齡玩。”
莊少洲在聽見陳薇奇的那句“我先生”時,手臂不自纏得更緊,唇角勾了下。
周霽馳微笑:“京城最近天氣很好,很適合度假,推薦你們去北海公園,很漂亮。”
陳薇奇頷首,“謝謝,那我們明天就去北海公園逛逛——等福娃娃新品上市,我轉發你們的微博,支持你們。”
周霽馳:“謝謝陳小姐,太客氣了。”
莊少洲在心裡嗤了聲,漫不經心地把掌心完整地貼合在陳薇奇的腰窩。
G層大廳到了,陳薇奇和莊少洲先走一步,周霽馳是去負二樓的地下停車場。陳薇奇不忘妥帖地說拜拜。
讓她意外的是,莊少洲也對周霽馳頷首,優雅地說:“再會,周生。”
隨後,莊少洲牽著陳薇奇的手,大步流星地跨出了電梯。兩道背影一前一後,一個高大挺拔,一個纖柔嬌美,如此地般配。
走出好幾米,來到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堂,輝煌闊氣的裝潢一覽無餘地展現在眼前。
陳薇奇故意氣莊少洲:“我剛才和我藕斷絲連的前任說了這麼多話,你是不是又要和我吵架?”
莊少洲緊握著她的手,交換著彼此手心的交融,他淡然地看了陳薇奇一眼,“我覺得很正常。”
“嗯?”陳薇奇沒聽懂。
莊少洲停下來,一雙幽沉的眸深深凝視陳薇奇,“我現在已經不為這些事困擾了,Tanya。”
讓他困擾的從來都不是周霽馳,隻是陳薇奇的愛。隻是這樣。
他從始至終,都隻要陳薇奇愛他,隻愛他,永遠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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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頗為高傲,一字一頓地:“你現在最愛的男人是我,而且你隻愛我一個人,我何必和這種被你打入冷宮的殘花敗柳爭風吃醋。我也是有格調的男人,不是誰的醋都要亂吃。你明唔明?”
“……………”
陳薇奇眼角抽了下。
神經吧……
莊少洲意氣風發且心滿意足地捏了把陳薇奇的手,“走,我們去北海公園。”
有名有份,領過結婚證,又被陳薇奇親口許諾了愛,他現在完完全全是端莊大方的正宮派頭。
他現在百分之一百地完全地相信,陳薇奇愛他,且愛著陳薇奇。
陳薇奇笑罵他是神經病,得意個什麼勁,卻沒有甩開他的手。
被他牽著,很有安全感。
俊男靚女從晶瑩剔透的水晶旋轉門出來,低調的勞斯萊斯停在酒店大門,穿著紅色制服的門童為他們拉開車門。
“先生,太太,請。”
周圍有一些蹲點的粉絲蹲到了這一幕,瘋狂拿出手機拍——
“快看,是Tanya,是Tanya!還有她老公!”
“啊啊啊!他們也住在這裡!!”
“好般配啊啊啊啊!俊男靚女配一臉!!”
車門闔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哗。沒人看見車內是什麼情形,莊少洲靠過去,親了一下陳薇奇的臉。
“Tanya,全世界都說我們很般配。”
第83章 過盡千帆 男人都色
今日不是周末,也不是旅遊旺季,來逛北海公園的人不多。這裡的確很美,適合情人手牽手散步,微風徐徐,水波蕩漾,遠處的白塔慈悲地俯瞰人間,好似一抹聖潔的雲。
陳薇奇穿著高跟鞋,繞著湖邊走了一大圈,拍了好多照片,終於扛不住了,喊上了腳疼。
“要不回去?你還想逛嗎。”
“這裡磁場很強,我想多待一會,吸收皇城的能量!”陳薇奇張開雙臂,呼吸著新鮮空氣,目光留戀地掃過湖邊的楊柳依依。
她從小就有點信風水,經過她手選址的店鋪,全部都找大師勘察過,曾經她否掉了一個地理位置非常優越,價格也適宜的頂級旺鋪,隻因為她去考察時,待了十分鍾就開始沒來由的頭疼。
莊少洲笑著搖頭,“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仔,怎麼比我爺爺還信這些。”
陳薇奇勾起唇,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那不如,你喊我奶奶吧。你奶奶喊你什麼?我記得是洲洲?”
莊少洲臉一沉,恨不得打爛她的屁股,“你做夢。”
說罷,一把就將陳薇奇打橫抱起來,不顧周圍幾個打太極拳的本地老頭的異樣眼神,大步流星,走路生風。
把陳薇奇安置在湖邊的公共休息椅,莊少洲吩咐司機去車上拿襪子和運動鞋。
女人的腳很嬌氣,一年四季也難得走幾回路,除非是和朋友約好登山徒步,她幾乎是腳底不沾塵,出入都是車接車送,鞋櫃裡雙雙高跟鞋都格外光潔嶄新。
“穿這種鞋真的不痛?”莊少洲蹲在陳薇奇身前,手指靈活地解開綁在腳裸處的系帶。
他現在不論是解系帶,解內衣帶,還是解鞋帶都是一流,修長冷
硬的手指,握過鋼筆,握過槍,做這些沾染脂粉的風流事,也格外性感。
“習慣了。”陳薇奇舒展著擠在一起的腳趾,很放肆地踩在莊少洲的膝頭。
莊少洲在給她穿上襪子之前,揉了揉她的腳掌,幫她放松,“你這種嬌公主,還是適合車接車送。”
陳薇奇不喜歡被人形容成嬌公主,不滿地踢了一下莊少洲,“我說你是大少爺你也不高興。”
莊少洲淡淡地笑了聲,溫柔地替陳薇奇穿上襪子,“還好,我習慣了。這輩子的成就再高也超越不了老頭,也許等我四十歲,這個標籤才能撕掉。”
百年世家的財富和權勢都是傳承制的,而非創造。一個人再有能力再有運氣也很難在他短暫的生命裡創造出幾代人才能累積而來的龐大財富。出生在這種家族的人,注定了生來就是延續百年榮耀的一塊磚石。
陳薇奇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注視著他。一縷陽光穿過柳葉,落在他英挺的鼻梁上,暖白色的皮膚此時成了溫暖的蜂蜜色。
“不過我很感謝我爹媽把我生下來,我命不好,也做不了你陳薇奇最愛的男人。”莊少洲忽然抬眼看她,唇邊的笑意很濃。
陳薇奇被臊了下,耳尖發紅。他現在太煩了,自從她說了她愛他之後,他真是時時刻刻都要掛在嘴邊,什麼事都能聯想到這句話。
煩都煩死。
“我可沒說。我收回了。”
莊少洲握住她的腳掌,意味深長地目光漫過她的臉,“某些情況下,女人說的和想的不一樣。”
陳薇奇輕哼,“說的你好像對女人很有經驗,你談過幾個女人啊?”
“就你一個,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研究對象,戀愛對象,結婚對象………以及身體交流學習對象。”
陳薇奇笑出來,又有些羞恥,不懂他哪來這些情話,信手拈來。
莊少洲沉默了一息,忽然直起身體,湊過去吻她的唇,蜻蜓點水地一下。
這幾天的第一個吻,在這綠意婆娑,煙波澹澹的北海湖邊,和煦的午後暖陽籠罩著他們。遊船、白塔、紅牆、綠柳和他們,一起入了畫。
陳薇奇的心跳隨著這個短暫的吻停了一拍。柔軟的唇瓣被壓了一下,熟悉而溫暖的氣息令她莫名酸麻。
好多天沒有吻過了,這在從前是從來沒有的,除非有一方出差,他們幾乎每天都接吻,擁抱,不做的時候也要躺在一張床上,他整個地摟住她。
陳薇奇抿了抿唇,低柔的嗓音被微風吹散,“我還在生氣。”
他這樣是犯規。
“我知道,我親你也是一種哄你,和送花是一樣的。”莊少洲語氣溫柔,動作更是如此,替她把兩隻運動鞋都套好,又調松了鞋帶,最後系上一個蝴蝶結。
“你心眼最多。”
陳薇奇不和他爭辯這些幼稚的話題,換上運動鞋後的她滿血復活,沒等莊少洲站起來,兩隻腳踏了踏石板地面,隨後身輕如燕地站起來。
那雙精巧的限量版高跟鞋被主人無情地留在原地,反正陳薇奇知道莊少洲會妥帖地善後,無需她分心於這些生活中細碎的瑣事。
陳薇奇跑了幾步,渾身都舒暢,這座公園和她的能量非常契合,她惋惜以前居然沒來過。
她來京城的次數也不少了,四年前蕤铂的私人高級珠寶展就是在京城舉辦的,包下了一座王府當秀場,當時京城入了秋,天幹物燥,她抱怨自己的臉都起了皮,衝美悠發了一通大小姐脾氣。
那是她剛接手蕤铂的第一年,爭強好勝的她什麼都想做到完美。
現在想來一切都好遠,一切又不遠。
來公園運動的人很多,陳薇奇穿著十幾萬的高定小裙子配運動鞋,身材和氣質都太出類拔萃,一路收獲了好多目光,她跑到身體都發熱,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垂柳拂著湖面,寧靜的陽光灑落,男人悠闲地跟在她身後,宛如一隻優雅的黑豹,垂在身側的手漫不經心地拎著那雙高跟鞋。
陳薇奇一時覺得心裡很滿足,再度看向前方時,她的笑容已經遮不住了,唇角的弧度很深。
有種過盡千帆的寧靜和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