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養個太子當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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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她不能生氣,他就是在故意激怒她,想讓她不打自招自己就是顏太太。


  “大人,你說的什麼話,民婦怎麼聽不懂?”


  她氣紅了臉,其實也是真氣紅了臉。


  “民婦乃良家女子,大人即使作為江南織造,也不可隨意輕言侮辱民婦,枉大人還飽讀聖賢書,竟然調戲良家女……”


  她似是不堪受辱,轉身就想跑。


  下一刻,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了住。


  “顏青棠,你想往哪兒跑?!”


  “大人,你想做什麼?你若再如此冒犯,民婦可就要叫了!”


  紀景行冷笑,將她打橫抱起。


  “你叫!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敢來救你!”


  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守在外面隨時聽候差遣的小吏和衙役,面面相覷。


  之前還說這位世子大人行事溫和,人品端方。這才多久,就暴露真面目了,竟光天化日之下,行如此狂放之舉。


  若他們沒記錯,那位顏東家已經成親了,梳著婦人發髻,難道世子他就好□□這口?


  “你放開我!”


  “我就不放!你不認我是不是?”


  說話間,他已將她抱去了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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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堂是書房,靠牆擺了一排博古架和書櫥,其上擺了許多書和古玩把件兒,書案在書櫥前,上面擺著筆墨紙砚、筆洗砚臺等物,靠南窗下擺著一張紫檀木的羅漢床,布置成可暫做歇息的小榻。


  見自己被放到榻上,顏青棠掙扎得更是厲害。


  “世子大人,你強搶民婦,若外人所知,必會遭世人唾棄。”


  紀景行冷笑:“我身份高貴,乃天潢貴胄,我看誰敢唾棄。”說著,一手握住她的後頸,俯身親了過來。


  她拍他打他,都沒用。


  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他抵著她額頭道:“顏太太,你騙得小生好慘!”


  這般情形,不認已是不行了。


  顏青棠紅著臉,反唇相譏:“彼此彼此,世子大人不也蒙騙了民婦?”


  “你認了?!”


  他露出暢快之色,又低頭啃了啃她嘴唇:“當日我奉皇命前來蘇州,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喬裝成趕考的書生,是顏太太你垂涎小生美色,將房子主動賃給小生,又主動勾引小生……”


  “我才沒有!”


  她才沒有垂涎他的美色,也沒有勾引他。


  說得好像他很無辜似的,就算她真勾引了,若他能坐懷不亂,她能勾引得了他?!


  “你沒有?”


  他哼笑一聲,一邊親著她,修長的大掌已順著衣裳下擺鑽了進去。


  夏日的衫子本就薄,也是他抓得好,正好抓住了她緊要位置,也是兩人太熟了,各自都清楚彼此身上的敏感。


  顏青棠不禁一顫,腦子頓時有點迷糊。


  下一刻想到自己的肚子,當即清醒了過來。


  心思急轉之間,她面露痛苦之色,哎喲了一聲。


  “你怎麼了?”


  他連忙停下動作,撐起身子去看她,這時紀景行也想起她身上還有傷。


  瞧他神色,似乎並不知道她有孕。


  顏青棠心思急轉,蹙起柳眉,似有些嬌弱,又似有些病弱道:“其實並非我當日棄了公子,實在是前陣子我被人當街截殺,受了傷。”


  她尋思這事不難打聽,連齊六爺都知道了,堂堂的端王世子怎可能打聽不到。


  怕他不信,她又輕輕撩起衣衫下擺,露出一截腰肢。


  這是她身上僅存的淤傷,也是最重的一處碰傷,當時就是因為撞了這一下,差點沒讓她小產。


  紀景行低頭去看,隻見那腰肢白皙細軟,其上還有個小窩兒,真是讓人怎麼看怎麼憐愛,不禁手伸了過去。


  可惜卻有一大片烏青留在腰側,襯著那雪白,讓人觸目驚心。


  “還疼?”


  她強忍著他手掌在她腰上遊移,露出悽婉之色,甚是可憐。


  “我因一筆生意,得罪了富商葛家,他們買兇當街殺我,幸虧被右參議大人所救,我才僥幸逃過一劫。”


  說著已是淚珠連連,煞是惹人憐愛心疼。


  “……因為要養傷,我才未能回青陽巷,又顧慮葛家大抵還有後手,怕連累了公子,才留信出走。”


  “真是如此?”


  暗鋒已經看不下去了,離開了這間屋子。


  出去後,他也沒去別處,而是在旁邊尋了間屋子上了房梁,坐下後從懷中掏出兩封信。


  信很簡短,一封上頭龍飛鳳舞地隻寫著一行話——不要提醒他。


  另一封是女子筆跡,其上關懷之意明顯,詢問了一些幾個月了,她可有害喜,侍候的下人可夠之類的話語。


  陛下啊娘娘,我到底該聽誰的?


  但細細思索,似乎兩者並不抵衝。


  且暗鋒也算看出來,他這位小主子隻要一見到這個顏青棠,什麼鎮定冷靜英明神武就都不見了,有些話明明一看就是謊話,他偏偏就信了。


  書房裡,看似紀景行還繃著臉,實則神色已經緩和了許多。


  “受了傷,你還到處亂跑?”頗有些埋怨的意思。


  “不是織造大人命我等前來說話?”她嗔了他一眼,有些委屈道。


  說來說去,還是他的錯?!


  顏青棠小心翼翼瞅了瞅他神色,說:“其實我還吃著藥呢,今日也是強撐著身上不適來的……”


  這時,門外響起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


  “世子……世子大人,郭大人來了。”


  紀景行皺起眉:“本官知道了。”


  顏青棠心中一喜,連忙說:“那我回去吃藥了?大夫交代了,說藥要按時吃,傷藥也要按時敷。”


  說著,又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


  其實紀景行看出了她想跑的心思,反正已經攤開說了,她也認了,就不怕她以後再不認賬,而且郭南山來,肯定是因為審訊嚴佔松的事。


  遂,道:“那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接你過來。”


  到時再慢慢跟她算總賬。


  顏青棠忙推開他,站起來:“那我走了?”


  “這麼就走了?”他冷哼。


  那還要怎麼才能走?


  她瞅了瞅他,見他一身官袍背著手,一副等她討好的模樣,心中頓時一陣惱火,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


  顏青棠理了理衣衫,直到他顯然有些沒耐心了,才蓮步輕移走過去,來到他面前。


  他太高,她即使在女子中身量不低,也沒辦法夠上他,纖白如玉的手拉著他的衣袖,扯了他一下,示意他俯身。


  他也就俯身了。


  一個輕吻落在他下巴上。


  她正想讓開,突然腰肢被人一摟,朱唇被人銜住。


  他狠狠地在上面吻了會兒,甚至強迫她不得不張口,方抵著她唇道:“等我這幾天忙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書生一下子變成了親王世子,那氣勢似乎也不一樣了。


  顏青棠被親得心怦怦直跳。


  直到他松開手,她忙捂著嘴跑了。


  出去時碰到門外的小吏,她連頭都沒敢抬。


  “你,送她出去。”


  小吏一愣,忙道:“是。”


  因得這麼一出,之後小吏送顏青棠出去時,甚是巴結。


  顏青棠又怎會看不出對方神色的含義,心中是又羞又怒。不過她向來會做表面功夫,除了剛出門那一瞬,之後便未再露出其他多餘的表情。


  “姑娘,你怎麼了?”


  上車後,留在車廂等待的素雲,好奇地看著顏青棠,總覺得姑娘似乎很不高興,而且那嘴怎麼突然腫了。


  “姑娘,你的嘴怎麼腫了?”


  顏青棠露出惱羞之色,遮掩道:“剛才和人爭吵,不小心咬到了嘴唇。”


  和人爭吵,咬到嘴唇?


  不過素雲也不敢多問,因為姑娘明顯心情不好。


  她也看不出究竟,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以為是不是新來的織造大人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姑娘在織造局裡受了氣。


  殊不知這會兒顏青棠內心的起伏可大了。


  世子身份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尤其她現在還懷了皇家的血脈。


  若她沒懷上身孕,大不了就陪他逢場作戲一陣子,反正他相貌俊美,也合她眼緣,她不吃什麼虧。


  可現在她懷了身子。


  子嗣意味著什麼,哪怕是那些普通人家,也不會棄自家子嗣不管,若她有孕之事曝光,皇家是絕不可能讓皇家血脈流落在外的。


  她大概隻有兩個下場,要麼去母留子,要麼被納進王府給他做妾。


  顏青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一個商女,怎可能配得上堂堂的端王世子?


  即便她把他迷得五迷三道,他願意娶自己做正妻,可端王那、皇家那也絕不可能答應。


  她從未想過要跟皇家有什麼牽扯,也從未想過要成親,更不用說給人做妾,若再繼續跟他糾纏下去,隻有一個結果,她掉進這個深坑,想過的日子一去不復返,而且還要失去一直想要的孩子。


  可要怎樣才能打消他對自己的心思,又能順利隱藏下孩子?


  馬車很快到了顏府。


  顏青棠下了車,心事重重往裡走。


  “你這是怎麼了?”


  顏瀚海正好從外面回來,遠遠就瞧見她似乎有什麼心事。


  “沒什麼。”顏青棠說,“對了,正好碰見你,我正想與你說,反正現在葛家也沒了,我打算搬……”


  說到這裡,她卻突然住了聲,抬頭看向他。


  “怎麼了?”


  見她這般看自己,顏瀚海被她看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往自己身上看了看。


  顏青棠的眼睛卻越來越亮,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找個地方,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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