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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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第一段婚姻也因此畫上句號。


離婚後的姐姐依舊年輕漂亮,處在男多女少的鄉村小鎮,哪怕她有孩子依舊不缺追求者,上門說親的媒婆隔三岔五,絡繹不絕。


其實我覺得姐姐最好的歸宿是找個老實可靠的男人,不用多有錢多能幹,願意照顧好她們母子倆最重要。


而且這樣一個人真的存在。


他是姐姐的初中同學,當年成績和人品有口皆碑,後來讀完高中便在家搞起養殖。


聽說他以前還送過情書給我姐,隻是情書毫不意外被姐姐扔進垃圾桶。


現在姐姐離婚後,他再次燃起希望,拜託我幫忙。


以我姐跟我水火不容的關系,我隻可能幫倒忙。


我讓他自己面對,他鼓足勇氣向姐姐表白心跡。


姐姐滿臉嫌棄:「你一個養魚的窮光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4.


有了前車之鑑,姐姐明白了錢的重要性。


這次她要嫁個最有錢的人,鎮上開廠的許老板便脫穎而出ṭũₔ。


許老板做的是木材加ƭŭ̀₍工生意,把鄉下收來的樹木鋸斷,再加工成各種規格的木板。


這些木板會有更上遊的家具廠收購,用於生產家具。


不愁銷路和原材料,許老板的木材廠生意非常好,開廠沒幾年便身家百萬,在我們整個鎮裡都屬於不折不扣的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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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姐姐大十幾歲,也有過短暫的婚姻,所以完全不介意姐姐離婚帶娃的身份。


許老板長得不咋樣,但他出手闊綽。


母親似乎要把姐姐頭婚沒有得到的加倍拿回,提出十萬的彩禮。


我們本地的習俗,彩禮在三五萬之間,而且隻有頭婚才有資格提出收彩禮,像姐姐這樣二婚想要十萬彩禮實屬罕見。


即便如此,許老板一口答應,十萬塊現金雙手爽快奉上。


許老板來我家定親那天給我帶了個新手機當見面禮。


說實話,我心動了,但是我不想跟姐姐有任何金錢人情上的牽扯。


我以學校管得嚴不讓用手機為借口婉拒,那時候我正在縣城二中就讀。


本來以我的中考成績進一中綽綽有餘,不過二中可以免除我的學費。


嫁給許老板後,姐姐當起富太太。


在我這個外人眼裡看來,許老板對姐姐沒話說。


廠裡的生意不用姐姐操心幫忙,許老板整天在廠裡吃住,家裡的家務活也不用姐姐操勞。


姐姐每天隻用吃喝玩樂享受生活ťúₒ就好,日子過得很滋潤。


許老板給她的零花錢不少,從來沒有存錢理念姐姐花起錢來大手大腳,有一分花一分。


經常住酒店下館子,不知不覺她的身邊聚集了一群酒肉姐妹。


隨著許老板的生意越來越好,姐姐囂張跋扈的性格慢慢暴露出來。


三天兩頭看這個不順眼,跟那個鬧不愉快,大多數人看在許老板的面子上不跟姐姐一般計較。


直到姐姐踢到鐵板,給自己和許老板帶來災禍。


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正在高中課堂上奮筆疾書。


事後根據現場知情人士講述,當時姐姐正跟一群姐妹在鎮上的餐館吃飯。


酒足飯飽後,微醺的姐姐在朋友的攙扶下走出包廂。


姐姐掙脫朋友的攙扶,表示自己沒有醉。


她試著踉踉跄跄走了幾步,結果一個趔趄跟迎面而來的婦女撞上。


姐姐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婦女主動向姐姐表達歉意。


「不長眼的東西,弄髒了老娘的衣服裡賠得起嗎?」


見婦女第一時間服軟示弱,姐姐得理不饒人怒斥婦女。


「年紀輕輕說話怎麼如此惡毒,你家裡人沒教你嗎,明明是你先撞的人,我沒找你賠償就不錯了。」


婦女被無理取鬧倒打一耙的姐姐激起火氣,忍不住開口回擊。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教訓我,不打聽打聽老娘在鎮上的名號。」


在眾多姐妹面前被一個婦女說教,姐姐覺得面子掛不住,她撸起袖子就要扇那位婦女。


氣急之下,婦女忍無可忍,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叫人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能耐。」


這個時候姐姐絲毫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5.


十分鍾不到,一輛警車呼嘯而至。


派出所所長和三名警察匆忙走出,四人下車後立刻站在原地等待。


隨後,黑色的大眾車停下。


所長立刻上前拉開車門,從車裡下來兩個身穿黑色皮夾克的中年男人。


兩人氣質沉穩,不苟言笑,其中,氣場更強大的男人此刻眉頭緊皺,臉上充滿怒氣。


「是副鎮長和書記!」


圍觀群眾有人認出兩位中年男人的身份。


再加上提前到來的派出所所長,鎮裡最有權勢的幾人全部到齊。


幾人走進酒店,直奔二樓而去。


此時,姐姐一伙人正把那位婦女逼到牆角準備動手。


副鎮長指著姐姐一群人對派出所所長和幾名警察下令:「李所長,將鬧事人等全部帶走。」


見到身穿制服的警察,姐姐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姐姐惹到的婦女不是別人,正是鎮裡一把手的夫人。


隻不過書記夫人太過低調,平常又住在縣城,來鎮上的次數不多,所以沒有被認出來。


實在是姐姐欺人太甚,她不得已才露出獠牙。


得知此事的許老板狠狠打了姐姐一巴掌:「害人精!」


試圖平息波瀾的許老板四處奔走,無奈姐姐把書記夫人得罪太狠,許老板求爺爺告奶奶都沒用。


為了劃清跟姐姐的界線,許老板果斷踹了姐姐,饒是如此他的廠在本鎮也開不下去,隻能去外鎮尋找生存空間。


經此之事,姐姐名揚小鎮,兩次失敗的婚姻過後,哪怕姐姐風韻依舊也沒有人願意娶她。


畢竟男人可以容忍女人懶惰貪玩,但是不能接受她惹事闖禍。


而這兩樣,姐姐同時兼備。


受此打擊,姐姐老實了一段時間,整天窩在家看電視玩手機。


在我放假回家的時候,難免會跟她獨處一屋。


我好心提醒她趁自己還沒有完全年老色衰找個老實人過日子。


「憑我的姿色,在古代怎麼也是個貴妃娘娘,怎麼可能便宜那些窮屌絲。」


姐姐的回答震碎我的三觀,她不止天真,簡直是活在自己世界裡的蠢貨。


「你一個學生哪知道社會的殘酷,以我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在這個社會上權力和金錢才是最重要。」


姐姐說憑她的魅力不缺男人,她這輩子都不會找老實人。


「還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嗎,我警告你小子別在外面亂說,汙蔑我的名聲!」


真是可笑至極,她的名聲還用我去汙蔑嗎。


難得的一次交談,我們不歡而散。


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暗自責罵自己多管闲事,這個女人不值得我同情。


回到學校後,我繼續埋頭苦學,為即將到來的高考做準備。


很長一段時間後我才知道,我那嫁不出去的姐姐居然另闢蹊徑找到新的男人。


這次,她衝著對方的權利而去。 


6.


做不成正房那就去當偏房,姐姐找了個年紀比我父母還大的老男人,當起他的小三。


對方是縣城實權部門的一把手,經常可以在地方新聞上看到,因所處職位的特殊性,其地位比起縣政府邊緣領導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了方便私會,男人在縣城給姐姐安排了一套高檔公寓房。


等到父母發現時,姐姐已成為其秘密情人好幾個月。


父母難以接受,一個勁唉聲嘆氣,質問姐姐為啥要作踐自己當別人的小老婆。


姐姐顯得很坦然,她當著父母的面點燃一支女士香煙。


「上次的事情讓我明白,比起金錢權勢才是最重要的,有權自然不會缺錢,有權一句話就能決定有錢人的生死。」


「那個賤人的老公不過是個小鎮幹部,而我現在背靠縣領導,再讓我碰到,看我不撕爛她的嘴。」


後面姐姐跟人合作在縣城開了家餐廳,地址在政府大樓附近。


實際上姐姐沒錢也不懂做生意,但這些並不重要,合作伙伴之所以找到姐姐,看中的隻是姐姐隱形的身份。


姐姐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掛名即可享受不菲的利潤分紅。


送上門來的錢姐姐自然不會拒絕,享受到掙快錢的感覺,姐姐一發不可收拾,變著法子搞錢。


有錢後姐姐又恢復那副趾高氣揚頤指氣使的樣子。


姐姐知道我一直以來排斥討厭看不起她,自認為走上人生巔峰的姐姐企圖用金錢讓我低頭。


除夕夜,她拿出一臺全新的筆記本電腦放到我面前。


「最新款的聯想筆記本,價值六七千,聽說什麼遊戲都可以玩,隻要你好好低頭跟我認個錯,這臺電腦就是你的了。」


我用看傻子般的眼神回擊她:「有些事不是錢能彌補的,你這麼做隻會讓我更加討厭你。」


姐姐見我不肯屈服,從包包裡拿出一沓錢用力拍在桌子上。


厚厚的百元大鈔,保守估計有好幾千。


「Ţū₃嫌錢少是吧,這裡還有整整一萬塊,足夠收買你那可笑的自尊吧。」


一萬塊錢對我來說確實是筆巨款,足夠我大學剩餘時間的生活費。


考上大學後,我的學費是自己通過助學貸款支付,由於我並不符合貧困生資質,拿不到貧困助學金,生活費我都是通過勤工儉學和獎學金掙得。


同學們不理解我的父母身體健康為什麼我會如此,我就笑笑不說話,畢竟說出來也沒人信。


我堅定地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和鈔票推過去:「你的錢太髒,我瞧不上,再說,我有手有腳,用不著你可憐。」


「混賬東西,沒大沒小,怎麼跟你姐說話的?」


姐姐面帶怒氣,抬起手來想要給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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