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現在的實力能跑掉都算是萬幸了,但是聖伯卿一介凡人之軀必S無疑。
我在聖伯卿懷中展開雙翅:
「你快跑,我來拖住她。」
聖伯卿垂頭安撫般地拍了拍我的頭,然後氣定神闲看著幽若:
「姑娘當真是沉不住氣啊,打在下的主意姑且可以再試試。」
他說這話時神情帶著幾分戲謔。
果然是個好色之徒!
我白了聖伯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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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打我家寵物雞的主意……」
原本說這話時神情還是笑眯眯的,可下一秒,他目光犀利,透著寒光,
「那就隻能把命留下了。」
10
我眉頭緊皺,這人口氣還真是不小。
等等,他剛才是不是說我是寵物雞?
千升在一旁擔憂地看向聖伯卿沉吟道:
「公子……」
聖伯卿隻是淺淺地睨了千升一眼,不鹹不淡地回了句:
「無妨。」
「不知S活!」
九尾狐幽若似乎受到嘲弄,猝不及防地衝向聖伯卿。
聖伯卿單手將我護在懷中。
我因心急,積蓄法力一道金光後恢復人身。
而他另一隻手隻是輕輕一揮,九尾狐幽若都未曾近身便魂飛魄散。
我一怔,明明探過他的氣息,僅是一介凡人而已,法力為何會強悍至此?
我掙脫他的懷抱後退幾步,皺眉厲聲質問道:
「你到底是誰?」
「一介散仙而已。」
他淡定又緩慢地打了個哈欠方才回道,然後張開長長的雙臂,伸個懶腰,踱著步欲從我身邊走過。
我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將他拉回到我面前,面上透著薄怒忍不住大聲道:
「我倒要探探你究竟還藏了多少實力。」
說著一掌拍到聖伯卿肩頭。
他卻不躲不閃,被我掌擊後弱柳扶風一般側坐在地:
「姑娘何至於此,我好歹剛才還救你一命。」
隻見聖伯卿輕輕咬著嘴唇,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眼角發紅,微微顫抖的聲音中透露出些許脆弱和無奈。
「聖伯卿,你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沒了。」
許是見我真的生氣了,聖伯卿從地上爬了起來,面對著我語氣淡然。
「我還有多久能夠完全恢復?」
總覺得聖伯卿這人城府極深,而且依照剛才來看,他絕不簡單。
「快了。」
他說完這句便轉身離開了,而我也氣憤地回了屋子將本就搖搖欲墜的破木門用力關上,木門卻應聲碎裂。
晚上我沒有出去同他們一起吃飯,而是跑到屋頂上看星星,看著看著竟然無聊地睡著了。
然後是被一陣香氣擾醒。
睜眼便看到聖伯卿蹲在我的身側,一手抱著燒雞,另一隻手緩緩揮舞,讓香氣朝著我的方向飄來。
「你在幹嗎?」
我不悅地皺眉問道。
他卻坐到我身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將燒雞塞到我懷裡道:
「噓,千升不知道,我在外面偷偷烤的。」
這是我下界以來破天荒地看到肉食,也顧不得跟聖伯卿生氣便大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你就不怕我下毒?」
他看著我有些似笑非笑地問道。
「放心,S之前我也拉著你陪葬。」
我沒好氣地回道。
「聽白日裡那女妖喚你戰神,原來你是戰神止淵,怪不得……」
他欲言又止。
「嗯,知道怕了?現在求饒還來得及。」
我嘴裡塞得滿滿的,瓮聲回道。
「你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
「仙魔大戰……」
話還沒說完,我被噎得使勁吞咽。
聖伯卿微微一怔,然後擰眉問道:
「被魔界所傷?」
「那倒不是,魔界宵小還傷不到我,隻是天界出了叛徒……」
說到這,我忽然陷入沉思。
「你很討厭魔界嗎?」
聖伯卿忽然問道。
我目光一凜,寒氣森然:
「當然,魔界一日不除,天界難保太平。」
「可魔界也有無辜子民。」
他垂眸輕聲說道。
「當初發動仙魔大戰的時候,他們魔界的魔尊可有考慮過他的無辜子民會受牽連?」
我心有憤懑挑眉看向聖伯卿。
「有沒有可能挑起仙魔大戰並非魔尊授意?」
聖伯卿說這話時有些小心翼翼地試探。
「大戰時雖不見那新任魔尊,可魔界長老皆在場,他魔尊又怎逃得了幹系?」
我揚眉反問,這回換作聖伯卿沉思不語。
11
隔天房門被輕輕叩響,我有些煩躁地起身邊往門口走去邊吼道:
「我不止一次說過,你要出門便出門,無事別來煩我!」
一敞開門,卻發現門外站的竟是追隨我多年的副將清晝。
他看到我時也是一怔,有些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一番才沉吟道:
「止淵神君……」
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眼身上打滿補丁的破衣爛衫。
「末將無能,尋了許久才尋到神君蹤跡。」
清晝單膝跪地,一派自責的模樣。
我趕忙伸手扶起他:
「不怪你,受傷後我法力盡失,你自然尋不到我的蹤跡。」
「神君的傷……」
他皺著眉,話沒說完便伸手隔空探查傷勢。
哪知突然一股強勁的外力阻斷在我們之間,清晝險些沒站穩,一個踉跄我趕忙伸手去扶。
這時聖伯卿端著碗,低頭走了進來,嗓音清潤:
「吃飯了。」
清晝站直身子,皺眉審視著聖伯卿,眸底掠過危險的暗光,嗓音微啞地質問道:
「你是何人?」
然而,聖伯卿也不知怎麼,突然腳底一滑,手裡的碗掉落在地,然後整個人就撲進了我的懷裡。
我下意識地伸手攔住他的腰圈在懷裡。
「謝姑娘。」
他微仰著頭,眸中笑意宛如一汪春水。
一旁的清晝似是看不慣,有意無意地輕咳兩聲。
我趕忙將聖伯卿推開埋怨道:
「下次走路小心點!」
聖伯卿站定後,卻一臉惋惜地看著地上碎裂的碗輕聲道:
「唉,可惜了一早起來給姑娘熬的藥粥了。」
清晝伸手擋在我們之間,面色鐵青:
「神君我自會帶回天界療傷,就不勞煩你了。」
「姑娘的傷勢我最為了解,還是不勞煩仙君了。」
說罷,聖伯卿便要推開擋在他面前的手,而清晝也不肯退讓,手臂發勁。
誰知聖伯卿一個趔趄直接跌坐在地,身長八尺有餘的他半躺在地,睜著一雙純良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看向我:
「我也是擔心姑娘傷勢,仙君何至於動手?」
清晝也是蒙了一瞬,慌忙對我解釋:
「神君,我沒動手。」
我抬手示意清晝退後,然後走到聖伯卿身前用腳踢了踢他:
「別裝了,趕緊起來,還學上女人那一套手段了,清晝追隨我多年,他什麼樣人我最清楚不過了。」
「你當真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
聖伯卿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話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隨後抬眼定定地看向清晝。
清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轉頭對我說道:
「神君,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早回天界療傷吧。」
「今天是蘭夜,城中熱鬧非凡,是清冷天界不可比擬的,不如姑娘隨我進城遊玩一圈再回天界也不遲。」
聖伯卿似乎無意在繼續阻攔我返回天界,隻是淺笑著提議道。
天界確實無聊,自從落入凡界也未曾好好遊玩過,便欣然同意。
「末將隨神君一同前往,也好護神君周全。」
清晝請願道。
「仙君若不嫌多餘,同遊倒也無妨。」
聖伯卿看向清晝的神情陰鸷,眸子冷得像是一把凌遲的刀。
而清晝也毫不示弱,兩人的氣氛一瞬間劍拔弩張。
我見狀呼了口氣,略帶不耐煩道:
「一起去。」
聖伯卿尋聲望向我,眉宇間的戾氣瞬間化為了笑意。
我白了他一眼,之前怎麼沒發現他如此善變。
12
清晝對我一揮手,瞬間華服加身,但在這破敗的房子裡顯得格格不入。
「神君乃我天界戰神,出行自然要體面一些。」
聖伯卿卻搖了搖頭,揮手將我一身華服變成素色雲絲長裙:
「倒也不用那般奢華,我看姑娘偏喜素淨,更襯氣色。」
我確實更喜歡聖伯卿搭的這身,但也不好駁了清晝的面子,便佯裝不耐煩:
「別換來換去的了,就這套吧,不過,就是去城中遊玩一趟而已,何必這麼麻煩?」
聖伯卿微眯著眼,探究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半晌才幽幽說道:
「還差一點。」
沒等我發問,他手間突然多了一個螺子黛,然後將我按坐在凳子上。
他坐在我的對面,正要有下一步動作時,清晝忽然上前攥住他的手腕質問:
「你要對神君做什麼!」
聖伯卿僅是輕輕一揮,清晝便倒飛出去。
聖伯卿卻佯裝驚詫:
「我就輕輕甩開仙君的手,仙君可不能這般訛人啊。」
「你!」
清晝憤怒地起身想要近前,卻發現身前被設了結界,無法再靠近我們一步。
經歷過昨日他一揮手便讓妖王幽若魂飛魄散,我自然知道他的實力。
清晝再怎麼說也是我手底下的人,怎可任人欺辱?
我剛要發作,聖伯卿卻忽然傾身湊到我面前柔聲道:
「很快就好了。」
說著便拿起螺子黛在我眉間細細描摹。
可他這一動作,我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心中一顫,腦海中也灌入一些模糊的畫面。
13
一個男子也如聖伯卿一般坐在對面,在我眉間細細描摹。
我始終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能看清那雙漆黑的眸子比滿天星子還要璀璨耀眼。
我們在種滿花草的庭院中放著紙鳶,彼此對視,眸底都如浸了蜜似的笑意。
我們兩人在熱鬧的街市遊逛,他買來一串糖葫蘆,我開心得如同孩子般。
他雙手疊抱在胸前,我要與他分享時,他卻說:
「小孩子才吃這個。」
我便在熱鬧的街市追打他。
「好了。」
腦中的畫面還在播放,卻被聖伯卿輕聲打斷。
回過神來,不知何時面前多了副銅鏡。
看著鏡中被畫成細細柳條的長眉,整個人都顯得溫婉娟秀。
他起身,出現在我身後,通過銅鏡看著我的臉:
「姑娘可還滿意?」
「你是為多少女子畫過眉,手法才會如此熟練?」
我忍不住譏诮。
「一個。」
他毫不遮掩地回答道。
不知為何,我心中突然一陣惱火,抬手擦掉他畫的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