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散漫地扯了扯唇:「知道了更好,我就希望我女朋友全世界都知道。」
我推了推江厭:「別鬧,什麼女朋友?」
江厭把我圈緊:「老婆更好,我奶奶催得急。」
我有些失神,沒明白江厭的意思。
他把臉埋在我的脖頸處,呼吸輕輕淺淺地落在上面,嗓音又低又啞:
「當然了,我更急。
「姐姐,我沒告訴過你吧,第一次見你,我就想要你。
「不隻是想,還想把你一輩子和我綁在一起。」
我心裡怦怦怦地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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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懷川在一起三年,我也想過以後,問過沈懷川。
他總是敷衍地說不急,說人生那麼長,現在的規劃是毫無意義的。
他就喜歡和我享受當下,也從來沒想過我們的以後。
大致在他心裡,無論以後怎麼樣,我都離不開他。
可現在,江厭說想永遠和我在一起。
我覺得有些荒唐。
我們才見過幾面,糊塗兩夜,扯到永遠,似乎太早。
「姐姐,我是認真的,戶口本在你抽屜裡,上次放的。」
我沒說話。
江厭是說他在車站接我那天就帶著戶口本?
我以為我們隻是各取所需。
何況,壓根也沒在一起。
我有些僵硬地推開了江厭:「別鬧。」
江厭沒有再說話。
隻是從這天起,他早上送我,晚上接我,中午還給我送愛心便當。
沒幾天,他買了一堆菜,說給我養養身子,順理成章地搬了進來。
他很主動地在客廳買了張沙發床,說我要是不同意,絕對不會亂來。
這段時間他簡直乖得可怕,洗澡的時候怕我偷看他,都不讓我出房間門。
要是我忘記他睡在客廳,不小心出去看見他光著身子,他會飛快藏進被子裡。
嚷著隻有他老婆可以看。
好像我才是圖謀不軌的人。
確實。
別的不說,江厭長相身材都是頂級的。
體力更是。
6
沈懷川在酒吧喝著酒,各種腰細腿長的美女火辣地跳著舞,但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他有些鬱悶。
溫昔之前也鬧過,也會生氣,會出門旅遊,消失一段時間自己就回來了,和沒事人一樣。
她說過了,幫她奶奶付手術費這筆恩情,她不會忘記。
她發分手那天給他打的錢,表達了感謝,其他一句話沒提。
沈懷川有些好笑,她這次倒是裝得挺認真的。
那朋友圈置頂的接吻照,沈懷川也刪了。
不知道溫昔還在鬧什麼。
他猛地喝了口酒。
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過來,看見沈懷川,湊了過來,手在他胸口來回撫摸。
沈懷川更是心煩,用力摔了酒杯,讓她滾。
眾人嚇了一跳。
黃毛兄弟不合時宜地開口:「川哥,別難過了。」
沈懷川眼神靜得要S人:「你什麼意思?
「我會在乎她溫昔?
「誰不知道她這幾年就是我養的狗,要不是看她乖,我會和她在一起幾年?」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
黃毛兄弟松了口氣:「川哥你是這麼想的啊,那是我擔心太多了。」
黃毛兄弟還擔心沈懷川知道溫昔和別人住在一起會去找她麻煩。
這樣看來他無所謂就好嘛!
沈懷川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他再次看向黃毛,語氣緩和了幾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溫昔要是在望京過得不好,我倒也可以考慮原諒她一次。」
其他人忙出來打圓場。
「就是,畢竟這麼多年感情,川哥你就原諒嫂子算了。」
「對啊,川哥幹脆去趟望京吧,接下嫂子,女人嘛,有時候也要面子。」
沈懷川的臉色緩和許多。
「我是要去望京,倒也不是為了溫昔,正好有個生意在那而已。」
其他人還在勸說沈懷川原諒溫昔算了。
沈懷川松口笑笑:「看她表現。」
黃毛兄弟連忙給溫昔發了信息,說沈懷川要來望京做生意。
7
沈懷川剛到望京,就看見群裡,表舅媽發來一張照片。
江厭在夜色中把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壓在身下熱吻。
女人看不清臉,隻有那又白又細的手鉤在江厭的脖頸。
兩人吻得很是深入。
群裡紛紛催婚,讓江厭趕緊帶回去。
沈懷川勾唇起哄:
【江厭,合適就結了,談太久容易崩。】
半小時後,江厭越過所有人的話,單獨回了沈懷川:
【有道理。】
沈懷川也沒想到不近女色的江厭突然開竅了,怕是也食髓知味。
男人嘛,他懂。
女人這東西,沾了確實難戒。
沈懷川回想他和溫昔第一次接吻。
那次兩人剛在一起一個月,溫昔的奶奶手術順利。
沈懷川打球受傷,溫昔來給他煲湯,她穿了條白色連衣裙,烏黑的長發隨意落在身後,劉海被米色的發夾挽了在耳後,模樣幹淨又清純。
她一點點地給沈懷川喂湯,沈懷川假裝燙,讓溫昔給他吹吹嘴。
溫昔竟沒有絲毫的懷疑,有些緊張地問:「很燙嗎?
「痛不痛?」
等著溫昔靠近,沈懷川不受控制地吻住了她。
溫昔又驚又怕,一副想動又怕傷到沈懷川的模樣。
最後眼淚順著臉頰一顆顆落下,沈懷川長這麼大,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過分了。
不就是接吻,怎麼還鬧哭了?
沈懷川想著摸了摸唇。
他笑著退出群聊,點開了溫昔的微信,她換了頭像背景。
朋友圈最近的照片是今天發的。
在辦公區裡,她剪了齊劉海,穿著西裝和短裙,笑得很甜,紅唇彎起的弧度很是誘人。
沈懷川有些口幹舌燥,他好像遠比自己想的更離不開溫昔。
他返回編輯信息,發給了溫昔。
【我在望京,周季酒店 606,晚上 8 點見。】
這幾年,沈懷川每次對溫昔服軟,隻要稍稍低下姿態,她就會回來。
他知道溫昔很傳統,自己和她經歷了太多的第一次。
她骨子裡是不可能真的離開的。
這次也不可能例外。
何況,這次他跨越千裡主動給溫昔臺階下了。
他勾唇,按下了內心的悸動。
就是今晚,他要狠狠懲罰溫昔。
懲罰她這兩個月不知天高地厚。
想著他按下發送鍵。
看著彈出的紅色感嘆號。
沈懷川的笑容僵住,失神地盯著屏幕。
片刻間,他胸腔聚了一股要炸裂的怒意。
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溫昔的電話,通了。
電話沒有拉黑,原來是欲擒故縱。
沈懷川笑。
而那邊未接通。
8
我最近和江厭的關系似乎越來越近。
每次和江厭去買菜的時候,他都莫名地開心。
江厭會不自覺地牽起我的手,然後提著菜,給我規劃今晚的菜單。
說實話,其實江厭做飯並不好吃。
不難看出是新學的。
一個身材高大、矜貴清冷的男人,在廚房裡手忙腳亂的樣子,和他本人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我一直以為他還在找實習工作。
有天晚上,他拿著電腦在陽臺開會。
語氣是我沒見過的嚴肅。
我們還在忙著找工作實習,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會議,處理各種事情。我沒在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事情,又何必事事問清。
上周末班我回來時江厭突然發燒了,我給他熬了雞湯。
他有些虛弱地躺在沙發上。
「姐姐,這裡風大,好冷。」
我扶著江厭進了房間,讓他先睡這裡。
他吃了退燒藥,想去洗澡的時候,問我能不能跟著他進去。
理由是說怕自己暈在裡面。
我安慰他:「江厭,隻是發燒,沒那麼嚴重。」
江厭嗓音透著委屈:「姐姐還是不信我。」
「不是。」
「那姐姐進來。」
「反正姐姐都看過了,我不怕,我相信姐姐不會乘人之危。」
我:「……」
好不容易等江厭洗完,我臉紅成一片,剛準備去沙發上睡,他說自己生病會做噩夢,問我能不能陪陪他。
江厭靠在床頭,細長的睫毛微微低垂,忽然抬起頭,漆黑的眼眸對上我。
「姐姐,就陪一會兒好不好?」
我有些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緩緩走過去,江厭笑笑拉過我的手擁我入懷。
他身上有很清淡的香味,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冰涼的唇不自覺地滑過他溫熱的脖頸。
接著就是江厭溫熱的吻印了下來,吻到我渾身都是軟的。
不知多久,我感覺被折騰得快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江厭都生病了,怎麼還有使不完的力氣。
電話也一直叮鈴鈴地響個不停。
我迷迷糊糊:「江厭,幫我拿下電話。」
江厭笑笑遞了過來,我剛接通,就聽見沈懷川的聲音,帶著克制著的怒氣:
「你能不能別鬧了?適可而止!」
我睜開眼,看著沈懷川的電話。
忘記拉黑了。
「沈懷川,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你是不是打錯了?」
沈懷川深呼吸,語氣緩和了些:
「溫昔,照片我早刪了,我也罵過那個女人了,你別鬧了,來周季酒店。」
我渾身酸疼,從江厭的懷裡翻了身。
江厭從後摟住我低笑:
「哥,嫂子都懷孕兩個月了,你要不換個人重新開始吧。」
我猛地睜眼看向江厭,他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沒等我開口。
電話那頭的沈懷川像是才發現了這邊是江厭的聲音,嗓音中帶著不可置信:「江厭?」
隨後忍著怒氣:
「你他媽混蛋,搶老子女人。
「你要是動了溫昔,老子弄S你。」
江厭慢悠悠地哦了聲,吻從我的唇角挪到脖頸輕咬了一口,又舒又麻,我沒忍住哼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沈懷川像是失控的獅子。
「江厭,你他媽在哪?
「你給老子等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來。」
啪的一聲,我有些慌亂地掛了電話。
然後推開江厭。
我和沈懷川是分手了,但江厭是他表弟。
按照沈懷川的性子,他真的會找江厭麻煩。
江厭看向手機輕輕嗤笑。
然後撒著嬌靠近我:「姐姐,你是不是擔心我?我好開心啊。」
我語氣冷了幾分:
「江厭,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
前幾日我有些不舒服,忐忑地買了驗孕棒,顯示懷孕。
那天江厭並不在家。
江厭看向我眼角泛了紅,嗓音輕顫:
「那天我晨跑回來,看見姐姐臉色蒼白地倒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