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夫君騙婚後,我爹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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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進宮了,府裡就是沈景行說了算。


他下令讓府中侍衛將我捆起來,等擊退叛軍,就將我送入軍中犒勞將士。


 


「退一萬步講,萬一叛軍真的進城了,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會帶你走的,到時候就把你往叛軍裡一扔。」


 


沈景行越說越下道,汙言穢語滿口髒話。


 


我掏了掏耳朵,慢條斯理地燃了信號彈。


 


片刻,長公主府就被數百黑甲軍圍得水泄不通。


 


沈景行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手不自覺地扶著一旁回廊的柱子。


 


「你……你哪來的這麼些人?」


 


我提醒他:「你該操心自己落到我手裡,還能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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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軍的出現,讓局勢瞬間對調。


 


被拖遠的官夫人們把我當成了救世主。


 


「世子妃,救救我們,我們不會亂說的。」


 


可惜,要辜負她們的信任了。


 


我揮揮手,讓人直接帶走。


 


說來還得感謝長公主幫我扣了幾個人質在手裡。


 


雖然人數不多,有也比沒有強。


 


我理理衣裙走到上首,一腳將沈景行從回廊處踹下去,立刻有丫鬟搬了把椅子扶我坐下。


 


回廊處的臺階雖然不多,但也是實打實的青磚鋪成。


 


沈景行臉上剛止住血的傷口又崩開了,疼得他悶哼一聲,卻也顧不上這些,滿眼驚恐地看著不遠處的黑甲軍。


 


「黑甲軍是叛軍,你——」


 


沈景行扭過頭,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你是同黨!」


 


我並不想給他解惑,轉頭讓人去找了把生鏽的剪子。


 


「喜歡男人那是你的選擇,但你不該搭上我的一生來給你們當遮羞布。


 


「為了你的一己私欲,讓親子陪葬,就衝這一點,你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所以——」


 


我晃了晃手中的剪子:「把禍根剪了就清靜了。」


 


「不!你不能這麼做!」


 


沈景行想跑,可這府中早已被圍成了鐵桶,他無處可逃。


 


「陸長鳶你不能這麼做!我是孩子的父親,你想讓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笑話嗎!」


 


這會兒想起來自己是孩子的父親了,早幹什麼去了。


 


真是孩子S了,他來奶了。


 


我握著剪子一步步朝他走去。


 


「陸長鳶你冷靜點,這麼做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你不是想要你爹的屍首嗎,我這就還給你。隻要你放過我,楠木棺材風光大葬都不是問題。」


 


我停住了腳步,看著沈景行趴在我腳邊劇烈喘息著。


 


「如果我要他呢?」


 


我指了指不遠處垂著頭的洛笙。


 


「你親手S了他,我就放你走。」


 


冷不丁被我點名,洛笙渾身一顫。


 


沈景行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慌亂的眼眸中竟然閃過一絲柔情。


 


隻見他的喉結動了動,有些頹然地問我:「隻能這樣嗎?我與他是真愛,我下不去手。」


 


「我可以把銀錢都給你,足夠你們母子安穩一輩子。」


 


我把剪子扔在洛笙面前。


 


「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隻見之前擺出一副出塵不染樣子的洛笙,十分狗腿地撿起剪子,滿臉堆笑。


 


「主子,這等髒活怎好勞動您,交給奴才就好了,保證一剪子下去一點不留。」


 


5


 


重生後,我用銀錢將洛笙拉到了我的陣營。


 


沈景行給他什麼,我出十倍。


 


有錢能使鬼推磨。


 


比起跟在沈景行身邊,不知道哪一天就被長公主處置了,替我做事顯然是個更好的出路。


 


我給錢大方,要求也不多,聽話就行。


 


也許上輩子他們是真愛。


 


但是這輩子,沈景行的愛,在洛笙這裡比不上我的銀子。


 


6


 


沈景行的天塌了。


 


我冷眼看著他無助地蹲在地上,神情不可置信且崩潰。


 


他寧可傷害自己也不忍對方受傷的愛人,背叛了他。


 


他認為的愛,隻是他的單方面付出。


 


洛笙握著剪子,臉上絲毫沒有愧疚之色。


 


沈景行抽噎著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他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他一直低喃著自己有多愛洛笙,可洛笙卻已經聽膩了。


 


「求求你別說了,每一次聽你說愛我,都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你的愛有什麼用?我想要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有尊嚴地活著,而不是每天靠著伺候你過活。


 


「你知道我有多累嗎?你喜歡清冷的性子,我就時時刻刻裝成那樣,不敢有一絲懈怠。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快信了,可我知道不是的,我就是一個市侩小人,我愛錢愛女人愛榮華富貴。


 


「沈景行,老子是個男人!」


 


最後這句話,洛笙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臉色漲紅,脖子和太陽穴的青筋暴起,完全不似平日裡玉面書生的模樣。


 


洛笙不再猶豫,拿起剪刀對準沈景行的命根子動了手。


 


沈景行瞳孔震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隻聽他大叫一聲,直接痛暈了過去。


 


7


 


下人們忙著衝刷血水,洛笙悄咪咪地邁步,準備退回到人群中去。


 


「等等。」


 


洛笙聞言,身子一僵。


 


片刻,臉上換成了諂媚的笑。


 


「主……主子,還有什麼吩咐?」


 


自然是該算算總賬了。


 


自從我爹過世的消息傳來,洛笙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這我可以理解。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慫恿沈景行逼我喝下催情藥。


 


他哄著沈景行把我賞給下人時,就沒打算讓我活。


 


我沒答話,故意晾著他。


 


隻一小會兒,洛笙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的身子微微發顫,最後猛地跪倒在地,砰砰砰地磕頭。


 


「求主子饒命!求主子饒命!」


 


對於這種背主的奴才,我沒什麼可說的。


 


我有些煩悶,輕揉著太陽穴揮揮手。


 


「杖斃吧。」


 


洛笙大驚,跪爬幾步告饒,卻被無情拖走。


 


「主子我知錯了,我隻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我不敢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主子!」


 


幾杖下去,洛笙便已血肉模糊。


 


倏地,他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大看向我。


 


「我沒想害你,我隻是害怕再過回到原來的日子。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給自己留條後路,我有什麼錯?!」


 


我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惡心沈景行對你的一舉一動,撺掇他糟蹋我的你跟他又有什麼分別?」


 


如果不是我有黑甲軍,我的下場逃不過一個S。


 


用最下流卑劣的法子去對付一個孕婦,洛笙從心裡就爛透了。


 


他眼中的惡意不是裝的,而是平等厭惡每一個過得比他好的人。


 


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


 


發泄過後,洛笙隻能抱著行刑的木凳喘息,血沫順著嘴角不停地向外湧。


 


如果不是身子還在起伏,怕是和S人沒什麼區別了。


 


看他苟延殘喘,我突然改了主意。


 


讓他S了,反倒是幫他解脫了。


 


「停手吧,找個郎中給他醫治,傷好了再送回南風館吧,記得打個招呼好好招待。」


 


8


 


待我入宮時,正看見我爹一刀劃破了皇帝的脖子。


 


鮮血噴湧而出,濺得到處都是。


 


爹爹下意識擋在我面前。


 


「嚇到鳶兒了吧?別怕啊,爹這就讓人弄走。」


 


看著爹爹那熟悉的臉龐,淚水無聲滑過我的臉頰。


 


周圍的一切逐漸變得模糊,唯有爹爹的身影清晰可見。


 


爹爹一身戎裝,握著的大刀上還殘留著皇帝的鮮血,順著刀尖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


 


那個拼盡全力保護我的爹爹,還活著。


 


縱有千般言語,此刻卻無從說起。


 


嘴巴張張合合,心中澎湃的洪流最終匯聚成一聲:「爹!」


 


我再也忍不住,哭著撲進爹爹懷裡。


 


汗味、泥土味、血腥味混在一處鑽入我的鼻間,很難聞卻讓我感到無比地安心。


 


「乖女兒,爹身上髒。」


 


我卻抱得更緊了。


 


雖然爹爹嘴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但他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


 


趴在爹爹懷裡,我悶悶地喚了一聲爹。


 


「怎麼了?」


 


我將頭從爹爹胸膛中揚起,盯著他已經粘成一縷一縷的胡子,笑道:「真好。」


 


9


 


我爹登基後,第一道旨意就是封我為長樂公主,賜封地長樂郡。


 


第二道旨意,便是命我即刻休棄沈景行。


 


跟傳旨官一同來的,除了聖旨,還有白綾毒酒和匕首。


 


我婉拒了爹爹的好意,暫且留下了沈景行的性命。


 


沈景行很是意外:「為什麼救我?」


 


多日不見,他神情枯槁,見到我本能地用袖子遮住臉,不知想到什麼又慢慢放下了。


 


「雖然洛笙對我是逢場作戲,但我一時半刻還忘不了他。」


 


他眼神黯然,慢慢垂下頭。


 


「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即便你是公主,我也不會改變心意。」


 


我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你心裡還有他就行。


 


「洛笙已經被我送回南風館了,正好你現在也不是男人了。我會跟父皇說讓你留在我身邊當個內侍,就負責匯報洛笙的近況。他每天接了多少客人,賺了多少銀兩,你都要一一記清楚,我會定期查問。


 


「當然了,要是有不講理的客人也都報與我知,畢竟洛笙也算是棵搖錢樹,可不能就這麼折損了。」


 


沈景行如遭雷劈,臉色慘白。


 


「你……你怎麼這麼惡毒?!南風館就是個吃人的魔窟,他好不容易逃出來了,你為何又逼他回去!


 


「他不是你的人嗎?沒有利用價值了就將人一腳踢開,你的心也太狠了。


 


「你沒去過南風館不清楚,裡面的客人沒有一個好相處的,那裡每日都有被抬出來的小倌,你送他回去不是逼他去S嗎?」


 


沈景行心疼了,剛剛還是一副無欲無求心如S灰的樣子,現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心疼我就高興。


 


「你錯了,我不是逼他去S,我是要他生不如S。


 


「我給他銀子,請名醫為他母親治病,是利益交換,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孩子免於你的傷害,不是做善事當活菩薩的。


 


「他敢動歪心思,就得承擔後果,日日受折磨又如何,那是他應得的。」


 


一個背主的奴才,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他想要我性命之時,難不成我說一句別S我,他就能改變主意?


 


真是可笑。


 


要將我賞給下人時,可沒見他有半分心軟。


 


「據我所知,洛笙在裡面當過三年頭牌,人也好好的,就不勞你瞎操心了。


 


「你要是實在心疼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沈景行屏住呼吸,雙眼希冀地望著我。


 


我哈哈一笑:「很簡單,你也自賣自身進去陪他唄,遇見你說的那種客人,你就替他擋了。」


 


沈景行突然起身,給我跪下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洛笙是無辜的。隻要你能放過他,我發誓從今以後會一直守在你和孩子身邊,絕不再見他。


 


「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求你放過他吧,我保證安安心心當一個好父親。」


 


我立時沉了臉:「你拿孩子威脅我?」


 


「是不是最近不敢照鏡子,讓你忘了自己有多大臉了?」


 


孩子的成長有父親陪伴固然好,但若是父親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那還不如沒有。


 


寧缺毋濫,在這裡也是適用的。


 


10


 


月中,我產下一名男嬰。


 


我的孩子終於又回到我身邊了。


 


上一世,他小小一隻躺在亂葬崗等S,我在半空中看著,心疼得我幾近失控。


 


好在上天垂憐,再給了我一次愛他的機會。


 


這一世,我定會護他周全。


 


出了月子,我迫不及待地帶著孩子去給爹爹請安。


 


剛走到寢宮門外,細碎的女人聲音從裡面傳來。


 


現在是辰時末,我不由得蹙了蹙眉。


 


「誰在裡邊?」


 


大太監吞吞吐吐,臉上堆著笑卻始終不肯說出裡面人的身份。


 


「公主,外面曬,不如您先坐坐,容老奴給您通報一聲。」


 


爹爹登基後還沒來得及選秀,寵幸個宮女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即便是個歌姬花魁,也不至於讓他這樣避諱。


 


房間內再次傳來女人的輕笑聲。


 


聲音好耳熟。


 


大太監的頭埋得更低了。


 


他這樣的反應,裡面的人怕是見不得光。


 


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思及此,我邁步往裡衝。


 


「公主,您不能進去啊!」


 


大太監想攔,又不敢有肢體接觸,隻能慢慢向後退,以此來拖慢我的步伐。


 


幾步路的距離,他又能拖延多久呢。


 


寢殿內,爹爹坐在床邊正在系裡衣,腰上環著一雙纖纖玉手。


 


手的主人,是前朝長公主,我兒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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